白商素節

「哥呀，我家呱已經兩天不回家了。」看著手機，霍秀秀隨口和解雨臣說：「吳邪哥哥家那隻反而挺喜歡待在家，他每次開遊戲都看得到蛙。」

「可能是喜歡安定的生活吧。」解雨臣想起雨村的發小，笑著點開遊戲。

吳邪給自己的蛙取作「小哥」，說那蛙三不五時搞失蹤和某人之前挺相似。

霍秀秀湊過去看解雨臣的屏幕，發現對方收到好幾張明信片。「不公平啊，我家蛙都不寄明信片給我，你怎麼收到這麼多？！」

突然，一個藍色視窗跳了出來。

「阿瞎……歸，噗，你家蛙回來了。」看到名字的那瞬間霍秀秀放聲大笑，如果被那人知道不曉得會是什麼反應？

「不過這遊戲特殊節日也沒有活動呢。」想到自己下載的乙女遊戲，節日活動多到肝不完。

「特殊節日？」

「情人節啊！你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？！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看著認為無關緊要的解雨臣，霍秀秀覺得自己有必要詢問一下對方：「……你上次出門是甚麼時候？」

滿大街都在促銷情人節的相關產品，而且已經持續好幾天了。別說是她們女孩子，連不逛街的男生都應該會注意到。

「最近都自己隨便弄來吃，不然就是叫外賣。」

這幾天寒流來襲，低溫使人不想外出，他這幾天在處理一些交易，哪有空注意這種事。

忙的不只有他，黑瞎子也接到一筆生意，具體內容他不清楚，不過偶爾還是會接到對方的短信，看起來有幾分悠哉。

「這樣吧，我訂餐廳，你今天辦好事後和我一起去吃。」霍秀秀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讓對方體驗一下特殊節日的好處。「情人節兩人一桌打七折，還附整盤黑松露巧克力喔！」

就這麼決定了。

黑瞎子走在熟悉的街上，與一對又一對的情侶擦身而過。整排商店散發著明亮的光，彷彿能在冷風中帶給人們溫暖。

巧克力的甜膩香氣籠罩整個通州，不論他走到哪都能聞得到屬於情人節的特有氣味。

他們一向對這種節日不感興趣，不論是他或是在北京的那人，從來不會特地慶祝。

上一次和對方見面到現在已有一個月餘。兩人總是各幹各的，偶爾傳短信聊聊，或者刷個微博點讚。

看了看時間，不算太晚，如果叫車的話，到北京時正好是用餐時間。

幸好身上的工作報酬不算太少。雖然沒錢也是可以像上次那樣把司機仍在路旁，自己再把車開走，但會有點麻煩。

招手，一輛黑色小型車在他面前停下，搖下車窗。

「叫車嗎？」司機伴著話語吐出一口白霧，勾起唇角。

黑瞎子笑了笑，坐進副駕駛。「妳怎麼跑來通州？」

「把『尾巴』處理乾淨嘍，離開公司之後被不少麻煩人物盯上，你懂。」阿甯聳肩。

阿甯原本隸屬裘德考的公司，和吳邪有些糾葛，後來也不曉得是甚麼原因，忽然退出公司。

會認識黑瞎子並非對方先前也在那裡辦事，而是在一間茶樓裡頭。

當時她和人交換情報，結果碰巧遇上來聽戲的黑瞎子，雖然不同單位，但都知道彼此是公司的人。

「妳回北京，告訴她沒有？」黑瞎子知道對方不可能特地載他，唯一的可能便是——他們的目的地一樣。

「沒，好幾個月沒回去了，想說讓她驚喜一下，你呢？」

「差不多。」

在茶樓那天，她遇見一位特別的人，打聽後才知道，對方是九門霍家千金。

至於後來發現黑瞎子看上的演員是解家當家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
「總算解決啦？走走吃飯去。」霍秀秀拉著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大忙人，開心地說：「對啦我家蛙仔也回來了哪，還帶一堆土產，你看——」

解雨臣看著遞到眼前的屏幕，有點好笑，「還說我，妳自己名字還不是這樣取。」

「小小甯，很可愛啊～」霍秀秀道：「對了，阿甯之前和我說她人在通州，我記得你之前也說黑瞎子在那裏？」

「恩。」解雨臣想起幾個禮拜前的短信，對方的確是這麼說。

「聽說那裡人天冷就吃涮肉，咱倆待會也點來吃。」

其實不管哪裡人天冷都會吃涮肉的。解雨臣很想這麼說。

「走吧。」

餐廳出乎意料的沒有閃著耀眼的光芒，而是一間頗具古風的建築，裡頭的擺設大多都是由檜木製成。

「你去應酬時華麗的地方應該沒少見，這就訂了比較樸素的。」霍秀秀翻著菜單說道。

解雨臣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，只點了茶，坐在一旁等秀秀點餐。

叮——

兩人的微信同時響起。

滑開手機，解雨臣和霍秀秀各自看到了一句話。

「我回來了。」

「我剛點了白毫，因為總覺得老是在喝普洱。」換了間包廂，解雨臣把原先那間留給秀秀和阿甯。

黑瞎子看也不看菜單，直接扔在一邊，「你想吃甚麼就點吧，我都可以。」

看著熟悉的痞笑，解雨臣才想到這傢伙已經很久沒上餐廳了。

拿起菜單瀏覽，這些菜都是他吃過的，正想叫服務生隨便點幾樣時，他突然想起方才與秀秀的對話。

「瞎子，」他抬起頭，正想繼續說，結果發現對方從剛才就一直盯著他。「……一直看我做什麼？」

「這裡也就只有你可以看啊，不然我要看誰。」黑瞎子看著對方的臉，心情不錯地說，「你剛要說什麼？」

「你在通州，冷的時候會吃什麼？」解雨臣覺得對方不會特地花錢去吃涮肉。

突然被這麼問，黑瞎子愣了下。「熱湯麵……？」

「那就吃熱湯麵。」解雨臣喚來服務生，高檔餐廳總是能做出菜單上沒有的菜色，這點他很早就知道。

黑瞎子完全不敢想霍秀秀得知解雨臣來餐廳結果只點了熱湯麵後，會做出什麼反應。

喝了口白毫，解雨臣道：「我就是隨便點的。」

也跟著對方喝了一口，黑瞎子想起

他們第一次吃飯時，點的就是白毫，因為普洱太貴，但他錢不多。

當時他和解雨臣只是談生意，也不確定是否談得成，那次便沒有放太多心思在餐點上頭。

「我覺得你以前帶我去的那間，茶比較好喝。」解雨臣緩緩地說，他每次在餐廳喝的白毫都沒有黑瞎子當初點的那壺好喝。

「下次帶你去。」黑瞎子看見對方手指上的粉色戒指，笑了笑。

湯麵的味道不重，湯頭甜而不膩，比起平時談生意時吃的那些還讓他滿意許多。

「和你那兒比起來，哪個比較好吃？」

黑瞎子一邊想著這人還真是百看不膩一邊說：「這裡的比較好。」

其實兩個地方煮出來根本是不同口味，但他就是覺得這裡比較好。

「是嘛。」解雨臣應道，繼續咬著麵，「哪裡不一樣？」

「它有通州沒有的……口感，這比較甜。」

解雨臣記得對方和自己都不太嗜甜，不過比起自己先前吃過的麵食，這的確是不錯。

「之後想吃的話，可以再來。」就算是餐廳，只是湯麵的話應該不會太貴……吧。

阿甯載著秀秀先離開，解雨臣則是叫了計程車。

「這麼晚你就別去旅店了，北京這裡隨便一家都得讓你吃土，解家房間多，你回去隨便挑間睡吧。」解雨臣說，語氣平常得像在說今日氣象。

「那可以睡最大的那間嗎？」黑瞎子望向對方，夜晚的北京燈火通明，照在這人身上特別好看。

「……最大那間是我房間。」對著映有自己身影的墨鏡翻了個白眼，解雨臣就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說。

「晚上會很冷的。」

「我房間有暖氣。」

「我是說我。」

「……」

其實解家每間房都有暖氣。

解雨臣忽然想起通州，那兒的溫度總是比北京還要來得低，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。

「下不為例。」撇過頭，他透過車窗看見街上的情侶手中都拿著巧克力。

想起方才嚐的松露巧克力，他想，果然還是湯麵的甜度比較適合他。

END.

用了兩個暗喻，分別是蛙跟巧克力

結尾的巧克力是指情人節。他們是黑花，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慶祝。

這次也沒讓小花吃上特別貴的東西，因為原著裡頭瞎子不是特別有錢嘛，想說就一起吃些普通的料理

我覺得幸福就是這麼回事，有人能在寒冷的天陪著你，便足矣

By：白斬雞